好友语气犹豫,“都成婚了,你才说这些话,日后好好过便是了。”
裴景一脸不耐,“道是如此,可我待她好这么些年,如今修成正果了却总觉得膈应。”
花魁娇笑,“听说将军夫人到处找将军,人都瘦了几分呢,将军不管不顾花天酒地,就忍心?”
裴景仰头喝尽杯中酒,眉眼间笑得恣肆风流,“我日日留在翠儿这儿,不好吗?”
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愧疚,担心与深情。
只有扳回一局的快意。
只有不用继续伪装的洒脱。
脑袋传来嗡鸣声,心里痛得快要喘不上来气,他竟这样想我?
原来,裴景不是上天恩赐的良人,而是笑话。
我在无数个深夜,确认自己真的爱他到无法自拔。
我与谢承和离,又全心全意与他相处一年。
他寻得满院莲花灯向我诉诸心事,只求一个机会。
我同意成婚那天,他高兴得恨不得昭告天下,亲手取下随身宝剑算作信物。
家中的彩礼抬了一箱又一箱。
城中所有人都艳羡我得了俊朗又深爱的夫君。
原来这不是爱,不是珍视与呵护。
只是隐于朝堂之争下的一场报复。
原来,爱,也可以做戏。
我又想起我初来京城那几年。
谢承父亲与我父亲在外游历时相识,非常投缘。
便给我们之间定下娃娃亲。
父亲出海远航前,将我嫁入谢府。
京中陌生,我差点被达官贵人的马匹撞上,谢承将我从马蹄下救出。
我开始尽心尽力讨好这个夫君,希望他能早日对我不要那样冷淡。
我对他好到人人赞叹。
可他却始终不咸不淡,婆母更是对我瞧不上眼。
后来我一腔热情彻底被消耗殆尽,尝够了委屈决定和离。
我注意到对我处处帮助的裴景。
那天谢夫人交代不许给晚归片刻的我开门,大雨倾盆,我和侍女拼尽全力敲门。
无家可归时,他噙着笑意出现,“又被谢承欺负了?不如跟小爷私奔,小爷罩着你。”
他嘴角带笑眼神却带着落寞。
太讽刺了。
我开始看到他的爱和付出,并慢慢沦陷,开始眼里只看得到他,满心只有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