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禾儿眼疾手快布菜,他哄着喂我吃饭:“来,阿槿乖,张嘴。”
我觉得悲凉又觉得讽刺。
这几日,仿佛是我人生中最痛苦的日子。
我甚至在想是不是边境又不平稳,他匆忙出征,甚至来不及看我一眼,告诉我一声,整日心神不宁。
可他却心安得宿在花楼,还抱着其他人肆意玩闹。
“傻愣着做什么?”裴景将舀粥的勺子又靠近几分,“张嘴。”
“生辰快到了,开心傻了。”
他还像从前那样,仿佛将所有的爱意都给了我一人,好像没有半分对不起我。
只想方设法地逗我开心。
看着他眼神宠溺,我只觉得不解。
和那位娘子是什么时候开始的?
是最近才认识吗?
这般左右逢迎,不会觉得歉疚吗?
又想告诉他,其实我去找过你了,我都知道了,不愿娶我,我们马上便可和离,不用那般羞辱于我。
可最后我思绪翻涌着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真相是那样难堪。
三年的相知相许,为什么他可以不露痕迹装到现在?
就因为我曾经嫁过别人,就要被如此戏弄吗?
“阿槿,小心。”
我体力不支向后倒去,裴景将我扯过轻轻靠在怀里。
他说起自己的不见踪影,直叹气,“是我不好,害你忧心。”
“我只是去偷偷准备了生辰上要送给你的惊喜,本想瞒着你的。”
“是我错了,阿槿就原谅我这次。往后定然不会再犯,这几日你就把身体养好,等着我给你一个最好的生辰宴,乖啊!”
我指尖陷进手掌。
我不会再在这里有什么生辰宴了。
我的礼物就是一纸休书吗?
我心里发苦。
他移了移凳子又靠近我几分。
轻轻握上我的手,眼神温柔得可以滴出水。
“再吃点,然后回房休息好不好?”
裴景可能觉得逛花楼不算什么。
也可能只是敷衍我几句,继续气气谢承。
假意逢迎几分,好叫我放心。
裴景去更衣,小厮又送来一封信,不过这次是给裴景的。
可能是存了故意挑衅的心思,信封并没有封好,还写了一句“相思入骨”的话。